提到《变形记》,人们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个眼神忧郁的卡夫卡。的确,《变形江》为卡夫卡带来了名誉,甚至可以用作他的个人标签。但我在此除了说卡夫卡外,还要说说王小波版的《变形记》。同题异事,PK一番。
卡夫卡版
根据在高中阶段所学的文学常识里的简介,《变形记》是一篇“异化”主题的小说,给大家的第一印象就是荒诞两个字。虫形人心,怕是在《西游记》这类作品中才会有罢。不过卡夫卡既是要以变甲虫这件事来反映资产阶级社会人与人之间赤裸的金钱关系,就要有自己的独特之处。“一天早晨,格里高尔•萨姆沙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甲虫”。这是《变形记》的开头,看似简单的故事开端,实际上却是其关键所在。格里高尔的变形,是被动的,超乎他的思维的,而不是像孙恒空那样变个美女去骗猪八戒。在这里,卡夫卡的观点很明确;在西方现代社会中,普通人难以掌握命运,谁也不会想到有什么灾祸会降临到自己头上。这种现象就犹如场噩梦,一觉醒来,浑身冷汗,却早已物是人非。格里高尔就是如此。
卡夫卡曾说过,我着重的只是进行写作的那些瞬间,凡是落入我眼帘的东西,都只是从半腰的某个地方而不是原原本本地落入我的视野的。这样就局限住了卡夫卡。但他却以格里高尔的视角看透了这个世界。格里高尔的家人由担扰、着急、到厌恶,再到唯恐不死,卡夫卡就是这样用锋利的笔触解剖了资本主义的社会关系,露出了血淋淋的真相。格里高尔还是那个格里高尔,心还是那个心,只是外表变了,就被家人如此地排斥。他不死于溺水,不死于黑死病,竟死于自己最爱的亲人之手,这是何等的悲剧!正像我国民主先驱孙中山先生,军阀、袁世凯等等人出卖他,他只是哀叹,却并不痛心难过。可当他的学生陈炯明也出卖他时,心情可想而知!《变形记》是场悲剧,但卡夫卡硬是以一种波澜不惊的平铺直述讲了这个故事。也许,正如那句德国谚语所说,“平静的水和不叫的狗是最可怕的。”卡夫卡把自己内心深处的感触融入到了格里高尔中,虫形人心;把社会的冷酷融入到了格里高尔的家人中,人形虫心。卡夫卡就是用这种强烈的对比,表达了自己对社会的看法。尽管是那么地悲观,却是如此地现实。
王小波版
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至今为止只看了王小波的两篇小说。一篇是《红拂夜奔》,另一篇就是《变形记》。
和忧郁的卡夫卡不同,王小波的小说中总带有一种活泼的流气,但又是完全不同于滥情小说的概念。在《变形记》中,王小波为我们讲述了一个有趣而大胆的故事;男女主人公在接吻后竟互换了身份!不少人从中读出了科幻的味道(众所周知,王小波是学理出身,干的是写作的“勾当”)。可能众多读者对王小波小说中的夸张印象深刻,而这正是他魅力所在。王小波把“我所见的事情统统以具体化,”头上有一团微微发红的月白色光辉,那一点红色的着急的颜色。 在读王小波的小说时,你会觉得他过于天马行空,却又是那么原原本本。因此,《变形记》里正是我们真正的生活写照。而这一切,又根植于王小波的换位思考。男人会觉得女人尖酸、记刻薄,动辄就因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发牢骚;女人会觉得男人大男子主义,总是以自我为中心。其实际上完全是一种主观认识,却没有体会他人的感受。针对这一现象,王小波在《变形记》中处理得很好,“我”男人时男人,女人时女人,“急得直跺脚,”我不干!我不干!”把女性着急的神态写得精彩至极,令人不禁唏嘘赞叹一番。
如果说卡夫卡更多是在关注社会,那么王小波则是关注人的内心世界。他在小说中大量使用幽默段子,难道只是为了博得大家哈哈一笑吗?那他不如去编笑话。笑归笑,最后得去思考某种意义。就拿《变形记》来说,换位思考就是它的意义。曾把小说比作地球,修饰语是地壳,结构是地幔,意义是地核。然后再根据程度的深浅分为初中高三等。《变形记》无疑是后者。难怪有人把王小波笔下的王二放到了同鲁迅刻画的阿Q一般的地位,这里面其实是很有依据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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